老式皮卡车的尾气混着九月的潮气扑在我脸上时,我正数着镇口歪脖子槐树上的红布条——整整十三根,在风里飘得像干涸的血迹。旅馆老板娘递钥匙的手带着股中药味,她盯着我胸前的记者证突然笑了:"外乡人最好别开窗睡觉,特别是月圆夜。"

中秋那晚,我被木屐叩击青石板的声音惊醒。从门缝望出去,粮油店王伯赤脚走在月光里,身后跟着二十几个镇民,所有人都闭着眼,但嘴角保持着完全相同的弧度——就像被无形丝线扯起的木偶。
| 时间 | 异常行为 | 环境变化 |
| 23:47 | 镇东古井泛起荧光 | 野猫集体跳井 |
| 00:13 | 镇长家亮起绿灯笼 | 气温骤降8℃ |
| 01:29 | 梦游队伍经过石碑巷 | 井水漫出陶碗 |
霜降前夜,我跟着第12个梦游者翻过断墙。古井边的场景让我的胃部剧烈抽搐——镇长正把活公鸡的血倒进井口,二十三个镇民围成内外两圈跳着诡异的舞步,他们脚下是用香灰画的符阵,每转三圈就有个人往井里扔件贴身衣物。
当我举着录音笔冲向井台时,镇长手里的铜铃突然炸裂。井水像沸腾般涌出,那些梦游者齐刷刷转头——他们的眼皮依然紧闭,但我知道两百只蛆虫正从他们眼眶里往外爬。我最后记得的,是井底传来的指甲抓挠声,和档案室里那叠1999年签署的地皮转让协议上镇长颤抖的签名。
晨雾漫过青瓦时,我带着沾满香灰的相机逃出镇子。后视镜里,最后一根红布条从槐树上飘落,镇长家那盏绿灯笼在阁楼亮了整夜。收音机突然自动打开,沙沙声里有个女声在笑:"第十三个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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